卜清萍正色说道：“周春燕的话也惊醒我了，你现在对我只有厌恶，我确实不应该再缠着你不放了。”
由于卜清萍这段时间演得太情真意切，冯瑞完全想不到她会再次提出离婚。
他确认道：“你什么意思？”
“离婚吧，小宝爸，给你自由。”
上次提离婚的时候，卜清萍是带着愤怒和指责，这次则是完全平静。
这反倒让冯瑞有些迟疑。
他的眉毛快拧成麻花了，“你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我之前没有想到这段婚姻已经让你痛苦成这样了，看到你跟周春燕的聊天记录我才意识到，我在你眼里是那么丑陋。对不起啊，这些年难为你了。”
卜清萍的话半认真半揶揄，把冯瑞说得还有些尴尬。
“这个婚看样子是不得不离了，咱们来谈谈条件吧。”这次卜清萍占据了主导地位。
“好，那就谈谈吧。”
冯瑞有些心虚，周春燕这个蠢货把谈判的主导权给他弄没了，他只能先听听卜清萍是什么态度。
“房子、孩子归我，不用你付抚养费。”卜清萍说的很坚定。
冯瑞以为她的话没说完，还在等着，但等了几秒见卜清萍没有再多说的意思，就问她：“没了？”
“没了。”
前一次谈离婚的时候，卜清萍的态度还是房子卖掉还完贷款剩下的钱两人平分，这次的条件明显比上次要苛刻。
他冷笑着：“相当于我是净身出户？”
卜清萍也冷笑了一下，“不算吧。我这些年的工资全花在家里了，但你不是，你的小金库又是买包又是买大钻戒的。你应该也知道，如果我去起诉的话，这都算夫妻的共同财产，是能跟周春燕要回来的。所以，你带走了你的私房钱。”
冯瑞没急着答话，大脑飞速运转，在思考怎么回答才能利益最大化。如果他的大脑是一台电脑的话，此时CPU都快烧着了。
卜清萍打断他的思考，用真诚的态度对他说：“小宝爸，咱们俩走到今天这地步，主要责任并不在我。我不希望最后闹得咱们像仇人一样，毕竟小宝姓冯，是你的亲儿子。看在小宝的份上，我也希望你慎重考虑。”
冯瑞纠结了一下，提出了一个疑问：“房子给你，我搬到周春燕家去，那不是对小宝的伤害更大吗，他不得问怎么爸爸去了邻居阿姨家，不回自己家？”
这问题把卜清萍问笑了，不过她提前也想到了。
“这房子我也不打算住了，住着也伤心。要是再天天看你和那女的成双入对的，我早晚得气死。这房子就留给小宝了，等他长大了愿意回来住再回来。这之前就租出去，我们用房租再去另租一套房子。”
说完，她又补充一句：“反正以后家里也少了一口人，就算租个一居也能住得开。”
冯瑞没有立马答应，他说要再想一下。
卜清萍也没逼他，让他随便想，但是最好是尽快想好，别耽误彼此的时间。
冯瑞快速把饭扒拉完，借口要去楼下遛弯消食匆匆出了门。
卜清萍知道他哪是去楼下呀，肯定是去找周春燕商量对策去了。
周春燕家是密码锁，冯瑞有她家的密码，直接自己开了门。
他怒气冲冲地走向正在收拾餐桌的周春燕，周春燕本来是正在训儿子，嫌他吃饭太慢，正训得起劲，见冯瑞风一样就进来了。
她赶紧收起训人的姿态，让儿子跟冯瑞打招呼，冯瑞绷着脸应了一声，小男孩也很会看脸色，快速溜进了房间。
周春燕娇滴滴地问：“你这是怎么了？像要跟我发脾气似的呢。”
“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怎么还发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你有没有脑子啊？这不是把小辫子主动递到人家手里了吗？”
“不这样能刺激到她吗？你别管是什么途径什么方式，现在她是不是要跟你离婚？”
“对啊！”
“那不就行了？！咱们的目的不就是让她同意离婚吗？”
“行个屁呀？她让我净身出户！”
周春燕一副很识大体的样子，拉住冯瑞的胳膊把他带到沙发上坐下。
“你怎么又犯糊涂了？你们一共就那么一套小房子，还欠银行那么老些贷款。你就相当于用这个房子换她给你把儿子养大，你这是赚了呀！”
冯瑞一个教数学的都被她绕进去了，不仅被她说服了，还炫耀似的补充道：“她说不要抚养费。”
“那咱们更是赚！”
周春燕几句话就把他劝解开了，他坐在沙发上跟周春燕动手动脚的。
周春燕撒着娇道：“哎呀，孩子还没睡觉呐，你晚上再过来。”
冯瑞在周春燕身上胡乱捏了几下才心满意足地回家给卜清萍答复。
十几年的感情，不抵新欢几个月的娇笑。
回到自己家，卜清萍也正在收拾桌子，冯瑞盯着她看了几眼，心里难免拿她跟周春燕做一番比较。
他心想，虽然卜清萍比周春燕还小几岁，但看着真是没有女人味，一看就是一个没有自我的中年女性。看看人家周春燕，既能照顾家又能挣钱还会打扮，真是后悔怎么没有早点认识这个女邻居。
他跟着卜清萍进了厨房，站在她背后说：“那个什么，我想好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冯瑞一直叫卜清萍“媳妇儿”，从刚确定关系那时候就这么叫。有了孩子，卜清萍叫他“小宝爸”，他还抗议来着，说显得不像夫妻了，他坚持叫她“媳妇儿”，这回好了，叫“媳妇儿”叫不出口了，叫名字又显得太不近人情，只好不称呼了。
“行，这样最好，好聚好散。那咱俩明天都请假吧，起早去把离婚手续办了，然后还得去房产局办变更手续，贷款的银行也得跑一趟。”
“这么麻烦呢？”
“嗨，就这一哆嗦了，可着一天都办完，之后就省心了嘛。”
冯瑞也想开了，这边早结束那边早开始，“行，那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回了房间，留下卜清萍洗刷这顿散伙饭的碗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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