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瀛人会不会来。”一片树林里韩文沐有些担心的问。
“来肯定会来,就是不知道来多少。
就怕他们来的少,再派出一部分人奔村子里去。”喜糖回答。
“没事儿。”白玉川也说道,“就板凳布置的那么细致,他们怎么可能不来?
就咱们干的这事儿就不要是说是瀛人了,那就是换成咱们那也得追上来。”
“小白脸,你咋说话呢?”喜糖一听白玉川这么说就不乐意了,“那怎么就换成咱们呢?可不能拿咱们和瀛人一样打比方,再说我抽你这张破嘴!”
喜糖这回说白玉川无疑是正确的,怎么能拿自己伙去和那些惨无人道野蛮粗鄙的瀛人相比并论呢?
他们给瀛人做的饵那是他们捕获的那些瀛人的伤员。
就在他们袭击瀛人的山丘旁,被他们杀死的好些个赢人的伤员,都被放到了那山丘的南端。
那种情形就跟老鼠偷玉米粒儿似的,每隔几十步,他们就扔下一具瀛人的尸体,而他们所布置尸体的方向自然是一直向南,直到他们在一棵树上吊上了一名没有死去的瀛人伤员。
他们这么做当然就是怕瀛人大队不跟着过来。
而白玉川的毛病在于这种事不能做敌我换位的假设。
虽然喜糖没有明说,可是大家也能想明白。
那就是说,如果把他们比成了瀛人,那么谁去死?谁又是“饵”?那“饵”可就一个是活的,其余的可全死了!
用喜糖家乡的话来讲,白玉川这叫“方人”。
就算是平时闲唠嗑,哪个人会说,假如你死了如何如何?没有这么说话的!
谁要是这么说,那不就是既找骂又找抽了吗?
喜糖这么一说,白玉川也觉得自己确实是说错了,不过和喜糖打嘴仗随便就认输可不是他的习惯。
他那反应也叫个快,他眼珠子一转便低声道:“我的意思是把那个五大姑娘扔那儿当饵去!”
现在喜糖白玉川他们几个在一起,被他们称作“五大姑娘”的武直却是单独在离他们十几步的地方呆着呢。
白玉川说武直的坏话,他又把声音压得很低武直自然听不到。
一听白玉川这么说喜糖笑了一声道:“我看行。”
而虎头在旁边也跟着帮腔说:“我看也行。”
几个人难得的达成了默契,于是就低声的吃吃的笑了起来。
喜糖他们说武直的坏话时那声音自然是压得很低的,可是这笑就无所谓了,那声音就变高了起来。
可怜的武直听到了喜糖他们的笑声就抬头看了一眼。
他哪知道自己人家是在说自己坏话呢?
可是他却也明白自己现在在商震这伙人中那是有多么的不待见,他有自知之明他才不往跟前凑的。
眼见着人家在说着笑话谈笑风生那都不带着自己,武直便有了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可是紧接着一种愤愤不平的想法就又从他的心里涌了出来,你们不就是胆子大敢杀赢瀛人吗?你等着看我到时候杀几个让你们看!
就你们和瀛人拼刀的本事我也看了,也未必就比我强哪去!
哦,对了,论拼刀的本事,那个商震要除外。
武直在心里较着劲。
虽然说当时武直由于胆小是最后一个冲到山丘那里的,可是他依然看到了商震一刀斩断了一个瀛人手中长枪的情景。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武直甚至把自己一直拿在手中的商震的那张大弓给了小马驹。
武直的潜意识是自己拿着那张大弓有什么用?自己也拉不动!
完了吧的,等别人冲上去打瀛人,自己还得手里拿着大弓在后头等着。
就算是自己有胆量往上冲,那也总不能拿大弓当大刀去砍瀛人吧?
要是那张大弓被瀛人砍坏了自己还得挨训!
当武直把那张大弓递给小马驹时,小马驹自然是不接的。
小马驹当然也能想明白,就那样的弓比自己个子还高呢,别说自己用胳膊了,就是用腿自己也未必能拉开。
那现在自己手里既有虎头给自己用的手铳还有倭刀,那轻手利脚的,无论是跑起来还是和瀛人打仗那都方便!
那么,自己要那张大弓干嘛?
东西是好东西,可用不上那就是累赘。
所以小马驹还问武直了呢,你也不打仗你就拿着呗,你给我干啥?
已是事先算计过成足在胸的武直就说,我还有我的事儿呢,这时他就从那趴架的马车下抽出了一把瀛人的大刀。
而就在武直抽出那把瀛人的大刀的时候,就连商震他们的眼睛都亮了。
那把大刀可不是一般的长,那都快赶上商震那把绣春刀的两个长了!
那哪里是什么瀛人的大刀,那分明就是把苗刀!
这把苗刀无疑是属于那些瀛人的。
只是由于商震一箭射倒了那匹马事发突然,估计这把大刀的主人连反抗都不及就从马车上跌了下去。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把苗刀就掉到车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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