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海——是真特么大啊!”喜糖看着那那一望无尽的海天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此情此景不得不再次提及对那茶香的感叹。
喜糖就是那肚子里没有墨水的人。
他搜肠刮肚却也没有想出什么文绉绉的词来,于是他也只能用最极简的话来点明主题了。
依旧戴着面纱的那扎看着大海自然是没人能看出她的表情来,可是她那眼睛却已经在发亮了。
喜糖头一回见到大海固然欣喜,和喜糖并肩站在一起的那扎又何尝不是?
那扎是畏兀儿姑娘,她甚至也只是在他们畏兀儿人的传说中听说过大海。
以至于,当现在船行海上,她都有了一种做梦的感觉。
“看,鸟儿!”她无比兴奋指着就跟在他们这艘船后成群的鸟惊喜的叫道。
“嗯,鸟儿,好多的鸟儿!”喜糖跟了一句。
只是,当他们两个这样说出口的时候,正在船甲板上忙活的几个伙计便有“噗哧”一声笑出声来的。
那扎听到了人家的笑。
直觉让她意识到自己肯定是犯错了,所以人家在笑话自己。
自己有说错吗?那扎困惑的想,然后她便又看着那些随着船行飞舞着的鸟。
黑色的翅膀在空中扇动着,白色的肚囊是那样的白,尖尖的嘴巴高亢嘹亮的“哦”“哦”的叫着。
有翅膀会飞,没错,是鸟啊!可是人家笑什么呢?那扎困惑了。
不行,我得去问问板凳去!那扎转身往那船上的房间里走了。
商震他们上到这条海船上已经是第二天了。
这两天里这条海船一直在沿着大陆线向南面行驶。
而他们之所以能那么快就上了这条大船,那自然是因为他们再次冒充了捕快。
当时在那条小船上他们也只是把腰牌和铁尺冲这条大船上的人一亮说是要检查,那大船上的人便老老实实的把一张跳板搭了过来。
然后,商震他们就从上船检查就成了搭船向南。
那船家又能说什么?
商震他们上船的时候,那船家以为他们是白道的,那也就是官差。
可就在商震他们上船后不久,白玉川却是命令他们这艘船跟着别的往南去的大溜船只混杂在了一起!
那船家也是阅历无数的,便又推断商震他们那捕快的身份好象是假的,那又是黑道的。
可那又如何?老百姓有两个惹不起,那两个惹不起正是黑白两道。
说他们这艘船是大船那是对于极少见过船的商震他们来讲的。
他们这船上虽然也有能让人站直腰的“房子”,可船上的船家和伙计加到一起那也就是十多个人。
就算那船家推断商震他们为黑道的,他们十多个人也绝不会冒着有伙计丧命的危险与人家对着干!
黑道的、亡命徒、江洋大盗、土匪,等等吧,意思都是一样的。
如果商震他们不是图财害命不把他们逼到死路上,他们是不可能反抗的。
所以那船家尽管有所怀疑却也只是佯装不知,心中也只盼着把这三男一女四个“小瘟神”平安送走就是了。
那扎带着困惑进了房间,就见商震却是正趴在桌子上研究东西呢。
而旁边还有一个老头,那老头姓成,正是这条船的船老大。
那扎虽然不明白那些伙计为什么笑,可也能猜到自己终是有不对的地方便不肯在那老成头面前露怯。
她便不问了,就也凑到商震身前去看。
桌子上放的那个东西扁扁的象个盘子,中间凹陷。
盘子边很宽是平的,上面刻着天干、地支、八卦,一共二十四个方位。
而那中间凹陷处则是装着水。那水里有根穿在灯绒中的针样的东西。
商震用手指尖轻轻的拨动了细针一下,那细针便在凹陷处的水面上转了起来。
片刻后,那针就停了。
那扎也不懂,作为船老大的老成头在,她依旧不方便问。
只因为商震可是嘱咐过她了,上船之后多听少问,你要是问多了,人家可能就看出咱们这捕快是假冒的了!
商震见那水中的细针停了,就伸手指又拨弄了一下,于是那针就又转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那针自然就又停了。
而到了这时,那扎便注意到,那针只要停下来指的方向却是不变的,都是指向南北的。
“官爷可曾猜出这是什么?”这时那老成头就笑着问商震。
“水罗盘。”商震依旧在看那个盘子里的细针。
“官爷高见,我听官爷的口音象是西北之地的,竟然还认识水罗盘!”老成头陪笑道。
“最早叫司南,是个盘子上的勺子,水罗盘是后有的。大海上指方向用的、
把细针两头往磁石上擦。或者放在水中任其漂浮,或者用细线悬于空中,最终针都会指向南北。”商震又说道。
“官爷真是了得!”这回老成头便由衷的赞道。
他们这艘船是海船,经常拉货南北往返。
虽然说他们总是沿着海岸线行船,可突遇暴风雨时那船也是会迷失方向的,所以这水罗盘却是航海必备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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