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弘,怎么样,能看清吗?”
“主神啊!清晰可见,清晰可见啊!真是不可思议的神物!这‘神目镜’,究竟是如何做出来的?”
“嗯?家弘,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是主神的法力,是主神赐下的神佑!”
“呃!…法力…神佑?…”
“怎么?你不信?告诉你,这可是神启陛下亲自聆听的主神启迪,这才指导神启所,造出的神物!”
“啊!那位神话一样的尊贵君王!夜晚守护神,月读命的化身?”
“?什么邪恶的月神?陛下继承的神性,是死亡与新生…好好看敌船!”
“是!是!小的继续看!”
上午的阳光,播撒在北海道的海岸。十艘关船就停在这一片海湾中,像是被吸引的狼群,久久的停驻不动。而海岸边,六座“船垒”一线排开,再用数十座防箭棚连成一线,如同一道防备狼群的“栅栏”。
而在栅栏后,一处天然的土丘上,祖瓦罗正穿着普通的武士装束,遥望着海上的“和人神庙船队”。在他身边,洛山达与阿力都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倒是龙造寺家弘拿着根米长的“神目镜”,一脸惊奇的,不断往海上的天台船队眺望。
“あな哉!哎呀!数百步外如在眼前,连人的样貌都能看到…此情此景何等奇妙,何等奇妙啊!”
“家弘!你看到什么了?对面的将领是谁?…”
“啊!祭司大人您看!那是天台宗颇为出名的一艘大战船,以‘妙法莲华’为名,唤作‘法华丸’。此船长约九丈、宽三丈,可装五十名僧兵,三十名桨手。船体分为三层,底层为甲板下的船舱,二层以厚板加固覆盖,中间留有射击的孔位。至于第三层,则是用于眺望指挥的四方小台…”
“此船中间有一根方帆的桅杆,但设计的很精巧,桅杆是可以轻松加装或者收起的。主要的航行,是靠着底层的信徒桨手划桨。而在船头与船尾处,各有一张小型床弩,至少要四人一同上弦,能射数百步,击破武士的胴丸!…”
“主神啊!这船又高又重,至少叠了两层防箭的外板。那船体黑乎乎的,必然是防火的生漆,刷了绝不止一层…这可与商用的弁才船不同,是真正用来水战的顶级战船啊!这种战船,一般只有与幕府相关的大势力,各国守护级别的大名,才能弄到手。而这样的战船,在我们穷困的九州,五万石以下的武家,想都不要想!”
龙造寺家弘一通感慨,艳羡之情溢于言表,直把这关船吹得“天上少有,海上无双”。他们九州沿海,那一串出海的武家,要是都能有这样的战船,还怕什么朝鲜王国的海军?早就派关船过去,把他们一个一个,通通送下海里,连江华岛都打破抢了!
“哈哈!家弘你呀!还是海上航行的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船!…”
祖瓦罗笑了笑,这种又高又重的战船,一看就晃荡的很。也就在这片沿海用用,估计连冰雪大岛都去不了,更不用说横穿神启岛链了。而看到祭司大人的神情,龙造寺家弘顿时一拍脑门,赶紧笑道。
“是!是!小人经历的少,让祭司大人见笑了…嗯…我刚在法华丸船头,确实看到了觉慧大和尚。他是近江有名的僧正,有资格参与妙法院僧正团议事的那种…对!大概相当于神庙的祭司长老…”
“主神见证!这一次的天台船队来袭,觉慧必然是地位最高的主事。他背后是近江一系的高僧,他本人也是一位上人…嗯,大祭司的私生子…只要活捉了他,不怕天台宗里的大和尚们不低头,必然会乖乖的派人来赎!…”
“不过,祖祭司大人,有些麻烦的是,我在大和尚觉慧旁边,看到了坊官斯波真威!这可是位斯波氏出身的名门大将,参与过二十年前的应仁之乱,各种战阵经验丰富,尤其精擅水战。前些年越前斯波氏衰落,他带着一群斯波氏的遗族,求庇于天台宗门下,算是天台宗能拿出的最强大将了!日常的僧兵训练,也都是他来负责的,指挥起僧兵来,估计也很难出差错…”
龙造寺家弘单眼又观瞧了会,眉头蹙起。对于这次“偷袭”,天台宗真是重视的紧,觉慧大和尚的背景也真是深厚,竟然把这位大将也拉了出来!
“祭司大人!有这位经验丰富的大将在,一般的阴谋诡计,恐怕都用不上了。这一仗,只能实打实的硬打,估计取不了巧。而对面僧兵的士气,恐怕也很强,不是一般武家,比如蛎崎氏那些瞻前恐后的虾夷武士能比的…”
“哈哈!主神庇佑!家弘,说句实话,眼下我只怕他掉头就走,后面寻到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偷袭。至于真刀真枪、实打实的硬仗,王国的武士在陆地上,还真没怕过谁!”
祖瓦罗自信大笑,拍了拍龙造寺家弘的肩膀。随后,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了会停在海上许久的天台船队,又看了眼营地里,亲自安排布置的“黄金宝树”,脸上还是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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