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背后,没留神嘛!”小胖墩辩解。
“你还是偷西瓜在行。”韩傻儿“夸赞”道。
这里有个小插曲。夏末秋初,秋西瓜成熟,在家吃着不甜,小胖墩撺掇火火、韩傻儿偷他家的西瓜,三个小家伙便趁看瓜人不注意,从玉米地溜进瓜园。瓜园的瓜确实好吃,又新鲜又脆甜,偷瓜本身也很刺激。仨人正趴地下吃呢,看瓜人有意无意地巡查过来了,地里有野草,一尺多高,能隐住人,但看瓜人走近,就露馅了。韩傻儿与火火“嗖嗖嗖”匍匐而去,钻进茂密的玉米地里,隐没了身影。小胖墩那时是名副其实的小胖墩,爬起来“吭哧吭哧”很费力,屁股还一撅一撅的,说是匍匐,早暴露了,看瓜人没多远了,便趴在草丛里,不动了,跟鸵鸟差不多。看瓜人也挺逗,自言自语:“咿——刚才有个西瓜滚动,怎么不动啦?”转身走了。韩傻儿、火火在玉米地里,瞧得一清二楚,乐得直捂嘴。
这一壶开没开甭说,冒水汽了,提得也是时候,小胖墩谦虚道:“他也许迷眼了,发现也没啥子,发现了我们就敞开了吃。”
说着偷西瓜的趣事,进了剑南门。天上彤云密布,落下几片雪花来。明天,该喝腊八粥了。
大院里,师兄们喊着“嗨”、“嘿”、“哈”,热气腾腾在练功。
两人先去看望夫人,苟史运披着狐皮大衣,坐在廊下的长椅里,关注着现场,打了招呼,两人进了房间。
夫人的面色,红润渐褪,苍白中透着腊黄,精神大不如前。火火也在,见状挪了挪,腾地方让两人坐,俩人不坐,只问好,也不会说关心的话儿。夫人握了他们的手,虚弱地说:“傻儿、小胖墩,以后啊,你俩要多照顾火火妹妹噻,她脾气小性儿,别跟她一样噻。”
两人诺诺。
火火说:“娘亲,他俩都喊我小师姐的,我得照顾、罩着他俩。”
夫人苦笑了笑:“女孩儿,太逞强了不好噻!都是男孩子大了做官,上疆场、做买卖,女孩儿在家享清福就好,看你心圆姑姑噻,四处闯荡,婚约都解除了噻——唉,不知他们漂到哪儿了。”
火火唱反调:“不也有女王、女将军、女侠客么?女孩儿有了本领,就能自己闯天下,就不用看男孩子脸色了。”
夫人道:“哪能那么简单噻——好啦,你们都出去练剑吧,我歇一会儿。”
三人来到大院里,分别练了起来。火火已进入三星三环准剑师行列,韩傻儿进展神速,高标准跨入两星两环上剑士,小胖墩奋发图强,快超越两星一环下剑士了。
冬天天短,很快黑了,那雪仍是几片几片地落,间或停歇。担心夜里下大了,韩傻儿和小胖墩就留在了剑南门,省得多跑一趟,路上再滑,不安全。
次日早上,喝了腊八粥。那雪仍拖拖拉拉,既不爽快地下,也不停,飘落后,挨地即化,几乎留不下痕迹。
韩傻儿、火火、小胖墩又正常上了一天学。
夜里,刮起了北风,越刮越猛,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
早起,院里白得刺眼,积雪半尺多厚,到处银装素裹,松树、柏树上挂满了雪球儿,落叶树孤零零的树杈上,也开起了雪花。
大伙儿的第一件事,仍是练剑,雪地里练剑,别有风味,也能尝试不同环境下的拼杀。
雪停了还得上学,三个小不点吃过早饭,深一脚浅一脚,观着雪景,打着雪仗,闹腾着下山了。
“哎——笨笨、胖墩哥哥,咱们作下雪的诗吧?”火火想起去年下雪,教书先生摇头晃脑地吟诗,一冲动,兴冲冲提出建议。
“要作你俩作,我可不会。”这类活动,小胖墩最不热衷。
“哼!不想跟我玩儿啦?要不,你背一首也行。”火火威胁。
“好吧,可不许笑话我。”小胖墩妥协了。
火火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不若柳絮因风起,恰似仙女带剑来。昨夜北窗朔风紧,漫山遍野梨花开。”
小胖墩念道:“大山一笼统,泉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该韩傻儿了,他笑道:“我也会打油——白雪妹妹装害羞,千呼万唤露小手。北风大哥拉着耍,耍着耍着白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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