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吟吟问:“把你娘舅一家偷运出去啦?”见对方点头,不由得大发感慨:“还是我老爹说得对,民莫与官斗,帮派再大也是民,干得过官府还能干得过朝廷?现在整个朝廷坏透了,从上到下没几个好人,我家遭迫害五十多年才掀篇儿,也不知道你家什么时候是个头。”对方没回应,出神地望着她,怔怔地,鼻子还嗅了嗅。苟不雪花期正盛,肌肤似雪,香汗微微,胸脯随节奏一起一伏,领口处的春光乍隐乍现,俏脸就一红,粉拳捣过去:“发什么呆呢?也不请我坐呀!”韩傻儿道:“你随便坐。”却皱起眉:“你搽了什么香?记得以前你是不用香囊的。”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他闻到了白鸡冠身上那种味道——原来不是发春,苟不雪会错了意,微窘,规规矩矩坐下,规规矩矩答道:“因师公早逝,三师太、四师公都想拉拢剑南门归于麾下,老爹一家都没答应。三师太又找我商量,想让我接替任瑶瑶执掌素女门,我也没答应,送我瓶幽兰膏,说能养颜美容,我便收下了——有什么不对吗?”韩傻儿隔位而坐,笑笑:“没什么不对,只是觉得你一向清清爽爽的,没适应。”苟不雪垂目道:“你不喜欢,不搽便了。”韩傻儿又笑笑:“倒也不必,白师太练的药膏,想必相当名贵,只是白师太心机深沉,你与她打交道多长个心眼才好。”脑海里浮现出那副老妪少相,不自觉贴上老巫婆的标签,外加武英的奏报,难免心生厌恶,厌屋及乌,对所谓幽兰膏其实是排斥的,更为苟不雪隐隐担忧,却不便明说。苟不雪则不以为然,心道武夷派老前辈,还能坑害本派后辈不成?自己搽了幽兰膏,人都夸更靓了,唯独这个大傻瓜与众不同。还是顺应道:“以后多加小心便是——对啦,中元节定掌门人大位,你到场不到场观礼?”内心是盼望去的,相处的机会多些,名正言顺,再者——郝宝宝说他是峨眉至尊,苟不理说他能号召整个丐帮,深藏不露啊!但怎么说,启蒙功夫毕竟来源于武夷,捧场观礼也是应有之义。韩傻儿思索片刻,道:“有空就去,也可能耽搁去不了,随缘吧。”之所以模棱两可,是因为徒子徒孙的渊源,或可令峨眉剑派蒙诟。苟不雪甜蜜而执拗:“还是去吧,大师公弥留之际留下话来,这次掌门人不论资排辈,能者居之,说不定咱们还能摘取桂冠上位呢!掌门人不掌门人的倒不稀罕,多掌握一个剑派,想害你的大佬又多了层顾忌不是?”有道理!但也可能又平添一分杀机——什么什么,大红袍挂了——苟不雪继续分析:“竞争的人虽多,绝大部分都是滥竽充数。小师公、也就是你那个便宜姐夫,他不会抛头露面,但铁定支持四师公水金龟;三师太白鸡冠身后也有靠山,又有摩尼堂外援,胜算也比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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