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伊亭雪在赵凤才那破房子里就住了下来。
虽然她是主动冒赵凤才媳妇的,可是她原本穿的是日军的衣服,总不能让村民们发现赵凤才家里住进了一个女日本鬼子吧。
于是,她也只能在赵凤才的破屋子里翻找赵凤才老娘生前的衣服穿。
其实也用不着咋翻,赵凤才家里哪有什么家具啊!
就是地上有口破箱子,伊亭雪便在那里找到了赵凤才过世老娘的衣服。
这要是按照东北人的传统,这老人要是没了,那生前所穿的衣服那都得用火烧了的。
这自然是怕老人到了阴间没有衣服穿,这个道理和给死人烧纸钱道理那都是一样的。
可是,无论什么时代,当人穷的时候就讲不得传统的。
那假如有人家穷的七八口人只有一条裤子轮流穿的时候,你说就是家里有人没了那能把那条唯一一条给全家人遮羞的裤子烧了吗?
而赵凤才家虽然没有穷到那个地步但他也绝不会因为自己老娘过世了就把老娘生前的衣服都给烧了。
一切皆为活人计,那后来的黄河决口子灾民易子而食那又跟谁讲理去?
伊亭雪倒是在那破箱子里把赵凤才老娘的旧衣服给翻出来了。
可是她穿上之后才感觉大腿凉嗖嗖的,再低头一瞅,那裤子却是多出了一个不规则的窟窿眼来。
那是——那是特么的耗子给啃的!
越凤才老娘过世的时候,那还是春天呢。
为了给自己那一辈子没享到福的老娘做一个坟,赵凤才白天净在那冻得梆梆硬的山坡上刨坑捡没有冻上的石子了。
他白天干活累,回来烧把火就睡,却哪知道自己家那唯一的大件,那口破箱子里却是进了耗子呢?
这窟窿眼还挺大,这可咋整?
伊亭雪也只能把自己原本穿的日军裤子撕下了一块布来。
她在里面把那窟窿眼儿缝上了,然后却是把那块布在外面蹭上了湿泥让它失去了本色。
在伊亭雪忙活的过程中,赵凤才那真的就是老老实实在外面呆着。
要是伊亭雪喊他啥,他就“嗯”,能办的就“嗯”,不能办他也“嗯”。
就他那紧张的样子,伊亭雪一开始还以为是他见自己拿过枪害怕呢。
后来她却发现,根本揍不是那么不一回事!
赵凤才并不怕当兵的,他要是怕当兵的那怎么可能会拎把破镰刀在自己后面站着?
那分明就是趁自己不注意给自己一镰刀把自己这个小日本鬼子给大搂(lōu)脖的架势嘛!
所以,赵凤才怕的却是女人!
赵凤才那表现却是委实把伊亭雪给逗乐了,自己一个“小弱女子”离队在外的凄凉倒是减轻了几分。
而到了晚上,伊亭雪自然是想自己该如何睡觉。
在她的想法里就是赵凤才和自己睡一个炕上也无所谓的事情,当然了,不能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这东北人家,穷也好富也好,很多时候家里真的就是一铺大炕,因为要取暖嘛。
有的时候说男女不睡在同一铺炕上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依亭雪那本就是当兵的。
,她自己没有和男兵挤睡过,但她可是听老兵们说过,那最早的时候男兵女兵在行军累了之后也是挤在一起睡的。
而副队周让就是借着和队长雷鸣在一个雪洞子里睡觉的时候把雷鸣给“拿下”的!
可是伊亭雪却是真的没有想到,人家赵凤才却是很自觉的从屋外抱了好多干柴来,人家却是躺在那干草堆儿上睡的!
哎呀!
如此一来,伊亭雪对赵凤才的好感顿时大增,那套用一句话来讲那真是“哎,大哥,你是好人哪!!”
赵凤才那宿咋睡着的不知道,反正依亭雪睡的可是挺香。
可是到了第二天,问题就来了。
那就这小破村子一共才多少户人家,那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赵凤才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漂亮女人的消息便如一阵风般传遍了村子。
其实,越是小地方的人那越是家长里短越是八卦的。
村民们别说是女人了就是男人们都跑到赵凤才家来围观了!
于是就在伊亭雪住进了赵凤才家的第二天,他们村子那就跟突然赶集了似的。
那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便都赶过看,甚至说有那据说在炕上都躺了小半年眼看就要撒手西去的老太太都颤颤微微的出来了!
赵凤才有心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可伊亭雪却是当着全村人的面承认自己就是赵凤才的媳妇!
她给自己编了个故事,说自己是饿昏在赵凤才的院子里的,赵凤才一碗苞米糊糊救活了自己。
所以,她决定以身相许!
就在伊亭雪把这翻话在全村人面说完的时候,那全村人自然是“哄”的一声就议论开了。
这村民们也都是没见过大世面的,可再没见过大世面,伊亭雪长的好看不好看那他们还分不清吗?
用村里的一个闲汉闲着没事还给女人的美与丑划定了一套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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