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让他们十个终是摸到那哨卡小屋的外面了,又到了摸哨的时刻。
周让在窗旁哈着腰向那屋中小心的看去。
这个小屋的窗户也是玻璃的。
既然是玻璃的嘛反光度就好,在侧面看上去在夜空的映衬下总是有着一种类似于镜子或者水面的感觉。
而与此同时,周让便透过了那玻璃窗看到了屋子里面的几点红光。
那是屋子中间的土炉子里面的火。
只是那点火实在是星星之火,那火有点类似于中国古代人凿壁偷光的感觉,那是从那炉盖子没有盖严的缝隙之中射出来的。
细细的那么几丝直射光又不是焟烛、灯泡产生出来的散射光,所以屋子里除了那几丝光外却依旧是一片黑暗。
那几名伪军哨兵在屋子里的哪个位置呢?炉子旁好象没有。
那屋子里面是长条凳子还是有地火龙?伪军哨兵坐在了那上面?
周让开始琢磨起来,攀山、药狗都完成了,而这里则是给日伪军大部队造成伤亡的最关键环节了。
只要把这几名日伪军的哨兵无声无息的干掉,辣么多辣么多的小鬼子和二鬼子可是躺在被窝里等着他们杀呢!
摸哨是个胆量活是个技术活也是一个细致活。
说是胆量活,这个很好理解。
冲进屋去面临的是未知的危险,胆小的人没等往前冲那自己腿肚子就先转筋了怎么行?
说是技术活,敢不敢摸哨是一个问题,而有没有本事能不能干掉哨兵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摸哨绝对是讲究一击毙命的,哪怕最后你把对方给弄(nèng)死了,人可是对方在临死之前嚎了一嗓子那也是示警了。
那么,这次摸哨也就等于失败了!
说是一个细致活。
就比如现在他们要把日伪军的哨兵干掉,那自然就要往屋子里冲!
可是那门是外开门还是内开门,你得先弄清楚吧。
外开门那你就得往外拽,内开门你就要用脚丫子往里踹!
那摸哨的人要是粗心大意把那门开的方向搞反了,那么不妨想象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本是外开的门,你“咣”的一脚就踹门上了,固然你可能一脚把那门板给踹碎了,可是那摸哨也就变成强攻了!
那要是内开的门,你不往里面推却偏往外拽,任何人手上的劲儿再大也不可能有脚上的大。
于是,拽门之际也是“咣”的一下子,可那手是不可能把门给拽碎的,你这是杀敌吗?你这是玩敲山震虎嘛!
周让伸手去摸门了。
白天周让已经观察到了,这个门是外开门,她想先试试那门在里面插上了没有。
可是,就在她刚伸手触到门的时候,那门却突然就发出了“哐”的一声。
嗯?周让忙又把手收了回来,里面的伪军不是要出来吧?她右手的刺刀可就攥紧了!
里面的人出来那却更省事了。
里面可是四个呢,这里面的伪军要是能出来,这引蛇出洞各个击破却比冲进去关门打狗省事多了!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按照周让想象的那样发展,紧接着她就听到那门里却又发出了声音。
而那声音的位置应当是门栓吧!
周让心中一动,哎呀,这伪军哪是要出来啊,却是在里面给插上了!刚刚那“哐”的一声明明是伪军在把门拽严了好插门插。
这回还咋摸哨?难道要踹门吗?
周让皱了一下眉,却是起身又往那门那里凑了过去,然后她就小心的把耳朵贴到了门板上。
而这个时候她就隐隐听到里面有伪军说话的动静。
那却是有伪军在问“插严了吗?”
然后他就听到又有伪军回答“插严了,咱们也睡一觉!”
哎呀,伪军这都什么哨兵啊!
那怎么还睡觉呢?那你睡觉就睡觉那你插门嘎哈呀?!
难道在这里单独留下一个人也往里甩手雷?
可是周让不甘心啊!
那里面军营里头日伪军在一铺大炕上怎么也得躺着二三十个人吧!
那自己多匀出一个人去,同样一颗手雷一弹匣子弹打二三十人和打四五个人那杀敌效果能一样吗?
于是,心有不甘的周让便又开始琢磨。
而这个时候便刮来了一点小风,周让在那风中便有了发呛的感觉。
那是风把这个小屋通到外面炉筒子散出去的烟给吹过来了!
咦?有了!
周让便往回缩身,却是冲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丁保盛耳语了起来。
丁保盛就又把周让的话往后传。
不一会儿,雷鸣小队这十个人便分开来,五个躲在了伪军的那个门旁,四个躲在了日军呆着的那个门旁。
而这个时候,丁保盛就站了起来便奔伪军这头的烟囱去了。
其实,说那是烟囱,那更准确的说法还不如说是炉筒子。
那是用白铁皮弯成的也就是小碗那么粗的炉筒子,用来往外放烟的。
那炉筒子从窗户斜插出来,然后是个拐脖儿,上面又接一个立着的炉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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