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阳光热烘烘的烤着,几名伪军正在他们负责看守的炮楼顶上说话。
“班长,抗日游击队来了,这回讷河镇要乱套啊!”一名伪军说道。
“还要乱套?艹,已经乱套了知道不?”他的班长回答道。
那个伪军被自己的班长说没词了。
是,讷河镇已经乱套了。
昨天白天先是日军的中队长和他们的营长被人家杀死在义百兴的饭馆子里了。
而可悲的是,当时他们那些外面的人都没有发现!
然后,这讷河镇里就不消停了。
大半夜的那手雷的爆炸声、枪声就没断过,完了吧,炮楼还让人家炸了一个。
到了今天白天一统计,他们伪满洲国军被打死打伤了六七十人,而日军也伤亡了三四十人。
这事自然要调查,那调查的对象自然就是那天在饭馆子里打架的雷三儿和齐家四虎那帮子人。
可是,这回日伪军一搜查却发现,平时跟着雷三儿的那帮小弟和家人绝大多数已经跑了!
到了此时,他们这日伪军才回过味来,昨夜为什么打的那么热闹,敢情人家就是为了给这帮子人逃跑做掩护的!
怪不得只炸北面的炮楼子呢,原来人都是从南面跑的!
换句话说,就是从他们的防区跑出去的。
当然了,他们也有说的,整个讷河镇又没有全封闭,人家从居民区就能溜出去,没必要非得从他们炮楼子底下过不不是。
这一夜下来他们这些守炮楼岗楼子的伪军自然不用寻思睡觉的事了。
整个镇子那是一片乱糟糟。
死尸那是要抬的,伤员那是要救治的,嫌犯那是要抓的。
原本他们这个讷河镇那还是治安模范区呢,谁曾想,轻易不出事,这一出事就闹出来个大的!
“班长,你回镇里了,你听没听说抓到几个嫌犯啊?”有伪军士兵问。
“好象抓了两家人吧,我听邹玉龙的意思,一会儿就得砍头。”那个班长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说道。
邹玉龙就是那个老邹头的亲侄子,现在营长没了,数他们连剩的人多,抓人犯那是很积极的。
但是,邹玉龙并不是他们这伙守炮楼的伪军的连长,所以他们才敢在背后嚼邹玉龙的舌头才会直呼其名。
“那确定是那两家小子干的吗?”又有伪军士兵问。
“上哪确定去?反正那家的那两个小子是没在家,并且原来是跟着雷三儿混的。
先杀鸡给猴看吧,这要是再不杀人,抗日的那帮子的人的刀还不落在咱们脑袋上啊?”那个班长又回答。
他嘴里回答着,可是他却并不相信半夜偷袭日本人和他们的有那两个人的份。
因为他可是听说了,人家那两个人好象在案发的前两天就走了,并没有参与那饭馆子里的打架。
“那人不在家昨夜失踪的也有,还有那杆洋炮,可谁敢去查去抓?”有伪军士兵低声叨咕道,他也对抓到的嫌犯的身份表示怀疑。
“要我说,那杆洋炮就是——”
“把嘴闭上!”一名伪军才说了一半就被他的班长给打断了。
“这事是瞎猜的吗?没证据的事别瞎说。”那班长说道,“这事要是传到邹玉龙耳朵里,有你小子好果子吃!”
于是伪军们都不吭声了。
昨夜一杆洋炮打出去直接把他们伪军的人给放倒了十好几个。
那枪的来源自然是存疑的,要说没有人怀疑到邹玉龙的亲叔家的那杆洋炮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那杆洋炮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了,而且据小道消息说,邹玉龙的那个亲叔和他叔家妹子那也不见了。
这个,可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奈何,这事不能议论啊!
“那些受伤的兄弟咋样了?”又有伪军问。
“能咋样,一个个的都在炕上打着滚叫唤呢!”伪军班长回答道。
伪军们想象着自己的同伴被那洋炮的铁砂子击中的场面,不由得在这个大夏天里齐齐的打了个冷颤!
眼睛鼻子嘴,胸脯胳膊腿,就没有不挨枪砂的地方,想想都瘆的慌!
“咱们可是给日本人卖命,那日本人不是有枪药吗?那咋就不给咱们用?”有伪军士兵不满的说道。
“人家日本人也没说不给,倒是也拿了点药出来,可根本就不够用!
不过,我可是听说昨夜那药可是被抗日游击队的人给偷走了大部份!”伪军班长接着解释。
相比之下他们这些在南面守炮楼的人那还是幸福的。
被炸的那个炮楼是北面的,昨夜里他们也只是胡乱放了放枪,并且他们打的也不是猛。
而正因为他们枪打的不猛在昨天夜里他们就因此逃过了一劫。
因为他们这个小炮楼倒没什么,只是昨天日军守着的那个大炮楼被人家用打死打伤了五个。
要问他们是咋知道的,因为今早晨天刚亮,他们看到日本兵用马车拉了五个躺着的人回镇中心去了。
人家的那枪打的是真准!
在这伙子伪军看来,日本兵的枪法就已经很准了,可是那个半夜开枪的人五枪中五,你说人家枪准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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