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荒山野岭中,一条被树林包围大道旁,余引搭起三角帐篷燃起篝火,抱着孩子和小束坐在一起说着话。
听着余引的自述,得知他居然是个孤儿后,小束没来由的心中一喜,不知为何,她不想见余引的家里人。
“这些年闯荡,还算积累了些家资,所以建立了个门派。此番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在建的门派,而你日后便是门主夫人!”余引笑道,一把将其搂进怀里。
“夫……夫君是……门主?”小束结结巴巴道,一脸吃惊。
“怎么,怕了?”余引笑问。
“没……”
“什么都不要想,也别管别人怎么想,你只需要记住,你是难言的亲生母亲,是我的妻子就行了。明白吗?”余引道,从一个伺候人的小丫鬟突然一跃变成门主夫人,他能想到对方的不安,此番算是提前给其吃下落心丸,有个准备。
打量怀中粉嘟嘟的儿子,见之正瞪大眼睛好奇看着自己,余引眨眼,顿觉有趣。
“你有没有发现这小家伙很有灵性,完全不想其他刚出生几日的孩子。”余引对火焰头颅道。
“出生都与众不同,就算现在能说话,我也不觉奇怪。”火焰头颅说。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余引道。
“夸你!”
“真没感觉出来!”余引翻白眼。
夜越发深沉,帐篷内,余引搂着小束,小束抱着余难言,三人沉睡着。
感知到身后抱着自己的余引,小束缓缓睁眼,本想努力睡去,可是不知为何心乱如麻,胡思乱想就是睡不着。
“为什么你能记得你爹的话,却记不得自己的姓?”余引突然开口问道。
原来他没睡着,小束心中一慌:“我……”
“定是你恨他们对吗?”余引笑道,一双手便开始不老实起来。
“夫君,我怕!”小束颤声说。
讪讪一笑,余引顿时老实,开口道:“快说说看!”
见他老实下来,小束方才道:“他们卖我是因为哥哥娶媳妇没钱,所以才把我卖进相府。我不想认他们。”
“这般说你家人还在?”余引诧异。
“在的!”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今日所为,必然会牵连你家里人?”余引说。
“去年他们便跟随我大伯搬去了其他城邦,连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哪。”小束泣声道。
原来如此,余引心中疼惜,紧紧搂住她道:“日后你有夫君,夫君就是你的家人。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嗯!”
要夺得一个人的心不容易也不难,关键在于敢不敢付出。余引心中微叹,知道自己付出了责任。
第二日清晨,长空无云,入秋的风席卷大地,落叶飞舞,鸟儿嘤嘤。随着一辆马车路过夯实的大泥路,余引收拾一番又喂儿子吃食后,再次赶路,今日他预计午时左右能到百忍镇。
夜色下的相述,二人的心贴近很多,抱着余难言坐在余引怀中奔驰,小束亲了余难言熟睡的小脸一口,在余引怀中扭了扭,不再那般僵硬。
能清晰感觉得到对方变化,一边驰马,余引不动声色问道:“你想成为武者吗?”
“大奶奶教过我,我现在已经是武者。”小束转头看他说。
“那就好!等回去后,为夫帮你尽快提高境界。”余引笑道。
“嗯!”
时间流逝,眼看尽头是便林子,越来越近百忍镇,余引眉头也不由跟着皱起。今非昔比,他知道此番若林中有山寨的人,一番打杀绝对免不了。
“今日你们若敢拦路,日后我必端了你们的老窝!”余引目光闪烁说,一码归一码,这些土匪这些年确实为非作歹,留着就是祸害,哪怕唐大海二人在里面他也如此觉得。
林木幽幽,对比上次荒凉的幽深,现在可谓生机盎然,不过余引却没心情去看,他在等待着火焰头颅的话。因为对方说话,必然就代表有人埋伏,要不说话,就表示一切安全。
“还是原来的地方,有几十人埋伏,你小心!”最终火焰头颅还是开了口,余引无言,他真的不想找到借口去灭山寨,但对方却真的找死。
“杀啊——”
闹哄哄,刀剑亮闪闪,转眼被包围,里面还有几个熟人,余引深吸口气默默拔出长尖刀,旋即鞭马便猛的冲杀出去。
“啊——”刀剑相交鲜血横飞,小束吓得惊恐尖叫。
挥手间便要人性命,任何人都别想近身,余引温声道:“莫怕,有为夫在!”
“死了这么多兄弟,别让他跑了!”有人红着眼大吼道。
说话之人是个汉子,小时候还调侃过自己,余引不想杀他,声如惊雷道:“你等不过一群入门境和几个上师境,识趣就立刻走,否则今日一个都别想活!”
声如惊雷炸响,众人的喊杀声瞬间被掩盖,一个个硬生生停下脚步,一时间一个都不敢上前,面面相觑。
扫了眼身后的八九具尸体,余引勒马道:“回去告诉你们寨主,如果下次让我在此地看到你们,所有人都得死!”话毕,余引便骑马奔驰而去。
“程大哥,我们这?”
“这个屁!在场谁是他对手?如今赶紧带着兄弟们的尸体回去禀报头领,看头领怎么说。走!”
青黄的田野,高高的一片片玉米杆地,田地忙碌的农夫和田埂边吃草的牛,如此一幕,余引的心突然静了下来,马匹放缓,目光俯扫。
“万古不变的终是你们!”余引笑道。
紧紧缩在余引怀中,只见小束惊惧的神色依然还未平复,闻言泯着嘴没有吱声。
“杀你之人死了不可惜,想杀你之人更不可怕。且好生记住这句话!”余引低头说,在其脸颊上一吻。
“嗯!”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路还长,余引也不急着让其立刻改变,当既向百忍镇已显露轮廓的北门而去,知道见到张侗等人最要紧。
这时一头老黄牛从身旁悠哉悠哉有过,上面是个布衣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目光正好奇打量自己,余引失笑道:“小家伙,小心掉下来!”
“妞妞很听话的,她才不会让我掉下去呢!——大哥哥,你长的真好看。”小女孩说。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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